愤怒与惊惧一时涌上心头。
我绝不能轻饶了他们!
我谎称心慌,求母亲陪我回房中休息。
进屋后,我不待母妃问我,便跪在地上。
“母妃,我不想嫁给萧晏礼了,您跟父王说说,让我晚些再婚嫁好不好?”
母妃望了我片刻,应了,带着随从去了主院。
我让院中丫鬟都去屋外侯着,独自坐在镜前。
“可否告诉我,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?”
铜镜中传来一声叹息。
“与萧晏礼成婚七年后,他称了相,之后便状告皇上恒亲王谋逆。
皇上忌惮恒亲王手握兵权已久,借势将亲王府满门抄斩。”
我冷汗顿时淌了下来。
父亲自知手握重兵皇上忌惮,与母亲生了我后便再无所出,朝堂之上也绝不与诸位皇子党附。
即便这样也不能消除皇上的疑心吗?
“那你所说的容貌尽毁,双腿被废,还有鞭刑是谁干的?”
铜镜叹了口气,说出几个姓名。
“我应该怎么做?”
镜中一片沉寂,过了许久,现出了四个字。
我正想着那几个字出神,霜凝肿着脸来了。
“谁动的手?”
霜凝带着哭腔跪在地上,“小姐,是奴婢自己打的。”
她说王妃说今日不吉,命人把伯爵府抬来的东西都送回去了。
我嗯了一声。
霜凝哭着抬头,说京中疯传萧晏礼有状元之才,再加上他容貌俊朗,京中小姐无不心悦于他。现下听闻亲王府退亲,高门显贵几乎踏破了伯爵府的门槛,要抢他作婿。
我语气平淡,“所以呢?”
“小姐与萧公子青梅竹马,若只是因为今日霜凝未曾护好小姐导致误了小姐婚事,霜凝就是一死,也无法谢罪。”
黑马冲撞一事只是我退婚的借口,怎么现在听起来霜凝倒觉得是因为她所以才退婚的?
未免也太做贼心虚了。
她句句说要谢罪,却句句都在提醒我萧晏礼是多么难得的夫婿。
说到底,不过是怕我和萧晏礼婚事当真作废,她再无与萧晏礼日日相见的可能了。
“京中小姐无不心悦于他”,我悠悠问道,“霜凝,那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