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嘛”,霜凝娇嗔道,“她害我们晚了十几年才能厮守,怎能轻易放过她?”
萧晏礼低声哄她,又是一番甜言蜜语。
我听着院中几十台聘礼箱子落地的声音,心下一紧。
嫁给萧晏礼,十年后的下场当真如此悲惨吗?
片刻后,铜镜中两人脚步声渐远,惨叫声也转为断断续续的呜咽。
我低声问,“你还好吗?”
铜镜那头女子声音虚弱。
“若成婚,便是双腿被废,轮番受辱。”
“日日鞭笞三百道,生不如死。”
我不解,“即便是十年后,我是亲王府嫡女,又是郡主,伯爵府怎敢如此对我?”
铜镜中传来一声苦笑,“既敢如此,便是亲王府已经覆灭了。”
我沉默片刻,“如何信你?”
镜中声音嘶哑,艰难道。
“午时三刻,黑马受森*晚*整*惊,萧晏礼会救下霜凝,随后以尘土扑面,识人不清为由向你道歉,介时便知真假。”
我刚要开口再问,霜凝已急匆匆走来。
“小姐,萧公子到了,夫人催我们呢!”
我再看铜镜,那上面毫无墨迹,刚才仿佛是梦一般。
亲王府院门大开,流水一般的聘礼源源不断地抬进来。
萧晏礼一袭白衣,单手挽缰。
他悠闲地踱着一匹枣红骏马,穿过府门,恰巧与我对视。
我毫无往日见到心悦之人的欢喜,频频看向府中日晷。
离午时三刻还有一段时间。
府中并无黑马,那铜镜所言会是真的吗?
九十九台聘礼落地,萧晏礼飞身下马,含笑向我走来。
新晋进士及第,当前最有前途的少年郎。
不仅腹有诗书,还是个眉眼俊朗,颜如冠玉之人。
凭这几点,不知多少高官显贵想抢他作婿。
而他眼中一向只有我,许诺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绝不纳妾。
如此好的姻缘,那铜镜所言也未必为真啊。
我按下心中不安,向着萧晏礼微微一笑。
萧晏礼刚刚在我面前站定,便听府外街上一阵骚乱。
"马惊了!马惊了!快跑!"
我扭头望向日晷,影子堪堪落在午时三刻上。
蹄声渐近,眨眼间外街一匹发狂黑马竟撞开门口护卫,直直冲进府来!